晚上的气温低到零下几度。小伙伴们早早就入睡。生物钟暂时调整不过来的我,翻看着手机,慢慢地也进入梦乡。
3.关于虔诚。
卓克基-马尔康-翁达-老折山-炉霍。17年4月走过一次炉霍,当时就想着说如果在秋天走这路,想必是非常美的。然而这次依然不是最好的秋天来此。一路遇见许多朝圣的信徒,上一年去色达走这段路的时候就很想拍拍这些信徒。我是不太有信仰的人,信仰这东西,对于我来说太沉重。可是自己缺失的东西在别人身上看到或者才会觉得弥足珍贵。也许有苦难,也许就只是纯粹信仰,心有所求心之皈依。虔诚的信徒一路磕长头,朝圣之路。
那就是他的方向吧。人生如果有信念,而且足够强大与坚定,那就可以引导自己一直一直走下去,那些苦痛与磨难想必是不可惧的。心智坚韧。对于这些,我始终敬畏。很多时候我觉得迷失了自己的方向。我的信念在哪里。我没有答案。
路上遇见的信徒,一路去拉萨。我们跟他有短暂交流。分别的时候我们互道扎西德勒,他说路上结冰,你们一路小心。
到达炉霍下午四点左右。
飞鸟大哥带着我们去看讲经。其实我内心是抗拒的。我所热爱的风景是,风光无限好而我身处于此不会显得突兀,不会惊扰到它的美。
讲经的寺庙。
我们的行为明显是打扰到了他们。
我有感受到一些不善意的眼神,这让我觉得并不自在,我们就像一些侵入者,我们并没有尊重到他们的信仰我们只是为了拍摄。匆匆拍了几张,我示意兜兜离开,嗯,我们都不愿留在此处。
一行人最后去了观景台。
光线恰到好处。
我们在观景台呆了近两小时。我拍了人生中第一段延时摄影,感谢课代表雅洁同学的细心指导。俯瞰整个炉霍县城,天边有云彩,远处有雪山,有蜿蜒的公路有起伏的群山。最重要的有光影。
吹了两小时风的下场是当天晚上我头痛欲裂。吃了一粒抗头痛药缓缓睡去,凌晨四点莫名醒来,华丽的失眠了。
4.人生不回头。
睡眠不足尤其还在高海拔,我其实有点混沌。炉霍的清晨没有预期的光芒万丈,迎着一丝微光我们继续出发。
其实每天上午我们的固定节目就是给兜兜找露天厕所。肾功能被我们集体吐槽过的这个女人,嗯哼,每天早上还要习惯性喝将近1000毫升的白开水,所以出发要不了多久她就开始憋尿过程。
这个五星级露天卫生间。清晨的一抹光照在雪山顶,云层太厚。
我在此处摘了一颗野生沙棘尝了下,酸得掉牙。
对于这一路我所有的期待其实都放在了萨普神山。错过最好的秋天,我想着这一路最好的光景无非就是如此这般。
雅洁最后发出的详细行程我也没有仔细看。我有一张藏地旅行攻略图,从广州带了过来,然而在地图上我都找不到这一天我们要去的卡萨湖和措卡湖的具体标识。出炉霍县城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卡萨湖,此时天气正好。光线出来,云层慢慢散开。
我们正感叹天很蓝很美,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远处的卡萨湖。完全惊艳。我对光影下这样的湛蓝没有一丝抵抗力,它准确地击中我的心。
人间仙境。这是第一感觉。
前方是连绵起伏的山脉,有些许积雪,勾勒出好看的线条,几抹云彩悬挂半空,静静地投放在平静的湖面。左边是村庄,错错落落的小房屋。草甸上牦牛们在安静地吃着草。
路上没有行人,鲜有车辆。
有那么一小会,我停下了拍摄。想要时光短暂地停留在这刻。所谓岁月静好,莫不过于此种光景。惊艳过后的平静就是,这里太好了,这里真好。
村花兜兜妖娆地走过村庄小路。
后来我们两携手走在这条路上。说着一些不相干的话。吐槽系人生的完美诠释。
然后我们爬上了小山头,去找寻观景台。图片可展示的永远都是局限。云层涌动,光影浮现,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才有这一番景。当然,人和必须是我这万意挑一的好人品。没毛病。
我们走上观景台更远一点的小山坡。在这里,我,雅洁,兜兜兴奋地拥抱了在一起,一起开怀大笑,然后说神经病啊你们。宛如智障。
风景再好如果没人分享也是一种落寞。这样欣喜的情绪要适度渲染。走过那么多路来看那么好的风景,如果恰巧此时有志同道合者与你一起感同身受,油然而生的满足感会令你浑身舒坦,一群逗比的欢乐大概是不需要其他言语的。神经病也很好。
路上风景。
昨天晚上失眠了很久的我。下午瘫在车里,除了累还是累。到达新龙已经下午两点多,饿成狗。
新龙县。草草地吃过一顿。决定今天赶往措卡湖。购买物资。我和兜兜路过一家卤味店,买了一斤卤鸡爪。
翻山越岭。一路弯道。措卡湖就在山顶。已经错过下午的一波光线,今晚住小通铺,超级无敌湖景房。这比当年的年宝玉则小黑湖亚丁之类的大通铺简直好上太多。将近4000海拔的高地。大概因为植被丰富,人烟稀少,反而觉得空气湿润度更高,氧气也更充足。
然而我太累了。只想放空。开着蓝牙音响,慵懒的坐在并不干净舒适的铺位上,兜兜问此时此刻想的是谁。并没有谁。如果真有谁,更多的是那些逝去的人们。愿照拂过我的生命的你们安息。
“我最爱的旅途时刻。是放任自己天马行空的思绪。来这世界一遭,以前总觉得是要留下些什么印记。然而这浩瀚宇宙里,哪颗尘埃落定在何方又有何重要。人生这一场,是要用自己的双眼看这广阔天地,不拘此时,不念过往,不惧前路。以为没有信号的我们。和发现原来还有信号的我们。带过来的暖宝宝终于要派上用场了吧。今晚拍星。
愿一路有好的风景也有好的你们。
愿所有我的亲朋好友们不负此生。着措卡湖对面的金身佛像,我会替你们说扎西德勒。不用太爱我。”
当天到达措卡湖写下的日志。
实际上是去年此时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煎熬。难过的事对于我来说总是忘却得特别快。就像要被封尘一般。谁也不会把痛苦的情绪举一反三地来折磨自己。在忘却和纪念里徘徊。人生不回头,只要还敢往前走,就会遇见更新鲜的事更好的风景。是不是这样呢。
我喜欢我自己的人生不回头。
措卡湖的上半夜,因为身体极度疲惫,我睡得很熟。
凌晨一点,被兜兜高分贝的尖叫声吵醒。她吵醒了所有的人。星空很美,夜晚很冷。
因为没有提前找好机位,湖面星空倒影似乎拍不出来效果,折返住处找东西的雅洁兜兜二人被一条狗吓得不轻,飞鸟与易捷已经准备重新入睡。而当时我独自一人在黑暗里守着几台相机,重复按快门,等待曝光,看成片的过程。没有狗来惊扰我。
感谢雅洁和飞鸟大哥给予的拍摄指导。我就是个负责按快门的摄影小白,但镜头定格的那一片星空那就是属于我的。
5.沿途有惊喜。
措卡湖的早餐是飞鸟大哥用炉头煮的爱心方便面。掐指一算,我大概有个五六年没有吃过这玩意了,配上新龙买的卤鸡爪,居然也能吃得意犹未尽。于是呀,这一路我们和卤鸡爪杠上了,这是后话。
勤劳的课代表雅洁同学6点多就醒来了,洗漱好了就在措卡湖边拍延时。我和兜兜磨磨蹭蹭地起床再收拾好慢悠悠地到了湖边。措卡湖三面环山,植被丰富,清晨有风,湖面并不平静。
吃完早餐,整理行装。
忘了说,措卡湖的超级无敌湖景房,白天阳光是完全可以透过窗户的,可以晒晒房间里的被子,高原紫外线强烈,我说是不是可以起到消毒的作用。一房一厅的造型,里面是三张铺在木地板的床位,外边有些小小的空间放行李。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透过玻璃窗看天空,繁星点点,满室星辉的效果。因为飞鸟大哥临行前与他的喇嘛朋友打过招呼,所以这次我们在措卡湖的住宿费门票都免了,感恩。
9点左右的样子。湖面稍许平静了一小会。嗯。措卡湖正对面的金身佛像,我有很虔诚。
今日行程的拉日玛石板藏寨,过新龙县城后,跟着导航走到岔路口,然后就什么指示都没了。问了沿路的村民不知晓,有从岔路出来的车辆,我们上前询问,开车的藏民说你们要去的地方没什么看得呀,然后有热心地给我们指路。
完完全全的一段山路,然而开进去半个小时的样子,路就断了。有条小溪流,上面用两根圆木架了个桥,车辆是没法过去的。此路不通只能回头。所以我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这条路究竟能不能去到拉日玛石板藏寨。
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取消了石板藏寨路线今日可以不住新龙,原本不需要停留的甘孜县,我们来了。
意外的惊喜。
去甘孜的路上,下起了雪。到达甘孜县城的时候,雪停了。甘孜的邮电宾馆,是我们住过性价比很高的一家宾馆,人均50块,被褥干净,热水充足,有wifi,超级满足。
为什么说意外惊喜。到达甘孜才发现,甘孜县人民是多么幸福,整个县城直面卓达雪山,推门见山,说的就是这样的地方吧,清晰可见的雪山就在眼前,触手可及。雪停后有那么一会光线恰好,然而饿了一整天的我们首先选择了觅食。
匆忙吃了一顿,再驱车去往甘孜寺,天已变化。高原上的光线不等人。我们站在甘孜寺看前方的卓达雪山,没有光也很欣喜。于是定下来明天一早来拍日出。
路上遇见的卓达雪山
去往甘孜路上拍的卓达雪山。
在此之前,并没有在任何推文里看到过关于甘孜以及甘孜寺与卓达雪山的描述。想想,这么些年,318名声在外,世人都说318川藏南线风光如何秀美,317川藏北线是远不如318的。可凡事只有自己亲身体会才能有发言权,我走过318太多次,虽然没有完全经318入藏,可在到达新都桥的前半段,318对我来说是完全没有风景可言。去年走道孚-炉霍-色达经过一段的317,当时觉得很好,今次再出发,期许是真的没有多少收获却满满。这种心情难以描述。有时候很矫情地想感谢,感谢什么也不自知。只是觉得有生之年让我在路途的这些所见所闻都是馈赠一般。有人跟我说,这世间很多东西都不属于自己,只有嘴巴尝到的双眼所看到的才真正属于你自己。我虽热爱美食但不足以到癫狂的地步,美景看不够,双眼所及这是我的。
6.风雪赶路人。
甘孜一夜睡得酣畅。
醒来发现昨夜居然是一场大雪,窗外都是厚厚的积雪。
飞鸟大哥的视野。宾馆楼下被积雪覆盖的树枝和车辆。
一群人赶去甘孜寺。
起太早的小伙伴。天还是灰蒙蒙的。
等我们好一番创作之后,甘孜寺的喇嘛们才慢慢出来活动了。这么厚的积雪,早课活动当然是扫雪。
这些年去过很多藏佛寺庙,见过许多喇嘛。甘孜寺见过的这一群真是最可爱淳朴的。很多时候见到喇嘛们,总会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是不友善的,那种感觉有点强烈,说着是藏汉文化相通,但这些不友善的态度也是会让我抵触他们。甘孜寺遇见的这群喇嘛,让我推翻了之前对喇嘛的所有定义。
我们在拍摄,他们在自娱自乐,并没有因为我们的存在而拘束或刻意。扫雪的时候会互相嬉闹,一堆人铲雪推雪的时候会喊123,无视我们的取景拍摄。扫到一半甚至有那么个喇嘛来问我们:好看吗?
当然是好看的,必须好看。
有个穿红鞋的喇嘛,一出场歪着脖子就伸了个懒腰。扫雪的时候故意往同伴的方向使劲挥,可独自站立的时候,我总觉得他是落寞的,眼神似乎透着一些执着,又或者那只是我过度解读。
因为拍喇嘛们扫雪太过投入,所有人忽略了兜兜要关于上洗手间的要求。等回过神的时候,兜兜已经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自行解决了。她感到了莫大的委屈,觉得自己不想影响所有人的创作,但是人有三急的痛苦却没有人理会放任她自己一个人在冷冰冰的雪地里找隐蔽角落。
对于这样的时刻只能觉得抱歉,可也没办法再弥补,只能给予安慰。又可能是环境不同,某些情绪容易被放大。委屈的兜兜宝宝情绪低落了好一阵,当然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顿早餐又拯救了她。
能够在风雪天里来到甘孜,在甘孜寺看到喇嘛们扫雪的场景,实在是机缘巧合。如果再有这样的机会我还是觉得应该和他们有个短暂的交流。也许是因为好奇也许是其他。
今天的一路要赶往德格。
出发没多久就遇上了大风雪。
我们迎着风雪在这样的路途中行驶。两旁是掉完树叶只剩杈的树木,驶不尽的路,看不尽的连绵群山,路边的草甸都被积雪覆盖,河面有结冰,车辆很少,行人也很少。这大概是我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风雪。也许我是见过许多场雪,但我从来没有经历过在大风雪下看这样的山这样的路,这样的苍茫天地。
我们录了两段视频。用的朴树的平凡之路&生如夏花做背景音乐。飞鸟大哥配合我们,车速很慢。
大抵是歌词太应景,又或者是双眼所及太过美好,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只想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不想说话不想思考。
徘徊这的 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
沸腾着的 不安着的 你要去哪。
我从远方赶来 赴你一面之约 痴迷流连人间 我为她而狂野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不虚此行啊不虚此行啊……
因为太喜欢这样一段视频,我把它分享给了很多朋友。然后有些人说你还来让我一个北方人看雪?她口气里是满满的不屑,大概以为我是存着显摆的心态。
哪里是为了晒,纯粹只是真的很想分享,或者记录。这样的风景如果真的有机会都应该不远千里来看上一看。可其实并不是那样吧。总有些人永远也get不到你的点,觉得你是为了能出来浪一回而显摆。
其实也无妨。所谓的风景在路途,不亲自感受,大部分人或者也是无法理解这样的悸动。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哪里又需要那么多人懂,旅行从来就不应该是一件享受或者好玩的事情,旅行是自省,旅行对于我就是种修行,在所见所闻里积累,不拘于形式。至少此刻我还有我的小伙伴们一起分享。
川藏线上的人们应该对风雪很习以为常。
遇见一群最可爱的人,风雪天气下执行的警察,仔细地检查每一个过往的车辆,并亲自帮忙上防滑链。
路上防滑链松动,飞鸟大哥下车检查,前边的车停下来,有人下车来询问,原来是当地政府的巡车人员,问我们需不需要帮助,提醒我们路上小心。真是暖心。
一路真好。哪怕是因为大雪覆盖。我们错过了雀儿山,错过了新路海。
可是我们却收获了其他许许多多。
那些可爱的扫雪喇嘛们,那些风雪天的赶路人,那些背着书包上学的藏族小朋友,那些骑着马的牧羊人,那些路过给予帮助和温暖的人们。互道扎西德勒,珍重。
我从远方赶来,赴这一场约。没有期许却满心雀跃。
7.进藏之路。
德格-江达-昌都
这天的行程有300多公里。因为昨天的暴风雪,一路都是雪景。
德格的印经院我和兜兜不感兴趣,于是偷懒在宾馆多睡了半个小时。结果雅洁宝宝在印经院摔了一跤,把手扭伤了。
融雪天还是冷。暖宝宝贴在脚底并没有多大用处,一早的脚尖冻得完全没有知觉。
出了德格后,过金沙江大桥,就是西藏界内,检查关口多了起来。
走过那么多次藏区,这次是正儿八经要进藏,也没有特别激动。只是明显一路上路检的次数多了起来。
赶路。所以出来的浪的时间也不够多。照片大部分都是在车里开窗伸出镜头盲拍。
一路雪景。
路过江达,却因为找不到停车位,中午这顿又被我们省略,靠着各种干粮,一路赶往昌都。
忘记是谁的提议了。沿途看着317的里程界碑数字的改变,于是有了在1314的界碑前留影的构想,但显然这一天的里程是到达不了1314的,而明天昌都后我们的行程也将偏离317,与1314合影是没可能了,但是我们还有双11呀!合情合理!
太阳下山时分到达昌都。
昌都市物价是真贵。当天晚上住在一家藏式民居。店小哥人挺热情,跟我们说昌都繁华地段的房价已高达三.四万,令人咋舌。
一天吃一顿正餐,饿到不能自已。新龙买的卤鸡爪太深入人心,导致我们看到卤菜店,就控制不住。除了卤鸡爪还买了卤猪耳朵和卤牛舌作为当天晚上的凉拌菜。被飞鸟大哥称呼为西关小姐的易捷,居然点了个爆炒肥肠。小身板有大能量,肥肠让她吃得特别欢畅。
8.2018最美公路。
昌都-浪拉山-磨坡拉山-洛隆。
进藏后海拔也一路爬升。从昌都出发,我们将要偏离317,沿着214国道翻过好几个垭口,再转303省道到达洛隆。
一大早,村口的兜兜大妈就给我整了个特别的发型。Very别致,深得我心。有图为证。
到达浪拉山垭口的时候合影了一张。
我们的群名叫去浪,浪拉山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
在八宿县的草原招待所我们吃了简易的中餐。一人一碗牛肉饺子。兜大妈再创发艺新高度,给我编了麻花辫。
这其实又是被低估的一天。我以为今天又是类似于昨天的雪景。前天的大风雪下来一路都是白茫茫。然而同样是雪景,今天的它就是美得特别别致,有如我的新发型。
这样的场景里,照片永远都只是局部特写,怎么也比不上双眼所看到的震撼。
所及之处都是苍茫,一直一直地延伸,到连绵起伏的群山,到天之界,与涌动的云层呼应着,纯粹的白与纯净的蓝无限衔接,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道路,所谓天路。有如仙境。
我们在这样的道路上停留,尽情地拍了一组公路大片。当然少不了跳跃和我的招牌2以及趴在路面摆拍。
不是我跳得不够高,而是并没有抓拍到最高度。嗯,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是可以飞得更高的。
翻过磨坡拉山,去往洛隆便是303省道,居然竖立了一个2018最美公路的标牌。
路边的雪山肉眼看去有一层层肌肤般的纹理。那是积雪被风吹过后形成的纹路,浑然天成,美到窒息。
我见过海天一色,见过一望无际的草原,可是这无尽的白是始料未及地遇见。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是世间的馈赠。这些这些都烙印在脑海里并不是只能记录在这些照片里。
落日余晖渲染的云层。
因为路上的耽搁停留太久,到达洛隆已近八点。
傍晚时分我们见过一波超美的晚霞。图片大概永远也拍不出当时的场景。我和雅洁同时都想起那年在北疆,行程的第一天在班车上,也是傍晚时分,路过一大片风车地,当时的晚霞就像今天这般。明明是夜幕降临,月亮星星都已挂在天空,可晚霞迟迟不落去,昏黄的余晖,渲染了那一角落的天空,那是我见过最美的颜色,一丝丝亮黄一丝丝鲜红一丝丝灰蓝重叠在一起,原谅我言语的匮乏无法用词汇来描绘这绚烂的美。我也无法用相机捕捉这场景,因为没法驻足停留在此等候,只能追着那天边的余光一直一直走,到夜色完全将他淹没。
去往洛隆的路上太荒凉,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见不到几户人家。快到县城总算路过一两个村庄,有几盏浑黄的灯亮了起来。我们担忧到了县城找不到条件还凑合的住宿,到了洛隆,才发现是杞人忧天,县城比想象中好了太多。唔,两旁的路灯可真敞亮。找到住处,收拾一番,我和兜兜又去买了卤鸡爪。
9.边坝小县城。
洛隆-三色湖-边坝。
在洛隆吃了全程最素的汤面,说不放辣椒,果然是清汤。作为湖南人的我,吃了一路川菜,辣其实无所谓,关键太重油重盐,高原上干燥,我表示我也很想吃点清淡的饮食。
这一路住宿或者餐饮的老板大多都来自四川,在川藏线上经营着小生意,知道我们一路要奔赴拉萨,都说怎么是这个季节过来,这个季节呀,下雪太冷了。
老板得知我们要去边坝,去看三色湖,还特意在纸上画了一个小地图。十分有爱。
雅洁的攻略做得相当详细,然而我太懒,又或者过度依赖信任她,攻略上的功课也没有仔细研究。
三色湖,由黑,白,黄三种颜色的三座湖组成,成品字形排列。海拔均在4100以上。其中,黑湖最大,黄湖最小。
我们一路开到了村子的尽头,路已挖断,村民正在修路。好在原来我们已经是开过了头,这条路的尽头可以走过去看冰川。冰川远远眺望了。我们的重点是三色湖。
于是调头往回走。语言不通沟通不畅,遇见好几个村民也没法准确的得知三色湖具体位置。摸索着终于看到路边一处,围着栏杆,这里就是三色湖景区。所谓景区大概也就是当地村民在旺季圈地围的停车场。
因为到达山顶还有一段路程。于是我们选择先吃饱。车停在路边,飞鸟大哥继续开炉煮方便面,依然有卤鸡爪。可显然这卤鸡爪的味道一次不如一次。新龙县除了卤鸡爪我们也就没有再留恋过其他。
吃面的过程中,有一条狗一只牛全程围观。那是一条母狗,大概养了一窝小狗仔,我们把吃剩的面,以及鸡爪骨头都留给了它。
解锁小木门。飞鸟大哥留在原地放飞机看车。
首先看到的就是黄湖。真的很黄,颜色浑浊。唔,不好看。
三色湖之黄湖
沿着黄湖一直往前走,有一条小路往上延伸。4100的高度再爬升,有点气喘。
西关小姐跟我们走了一程,路面有雪,会打滑,因为怕摔,最终她选择退却在原地等我们。
路程其实并不长。因为积雪太多,乱石也多,原有的道路并不清晰。右手边有达宗遗址。远远地看了看拍了拍,兴趣缺缺。
走在最前面,拐弯处我回头跟小伙伴说我去探个路就开始爬坡。往上走了一小段,离目的地还是有些距离,于是我回头让雅洁和兜兜跟上。结果因为我走太快一转眼发现不了我的身影,她两开始大声呼唤我。
一路爬升大概就是这样的乱石坡。早年我也经常走山,这样的路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太多难度。
但是有积雪,有些路面结冰,最怕脚底打滑。于是我们三个手拉手走过一段又一段。
阳光下我们的影子。相互扶持走过的这一段。
美景固然重要,朋友也很重要。
无限风光在险峰,这个算不上是什么险峰。只是当时整个山谷里就我们三个,一起走过乱石坡一起看最美的风景。我们是相互信赖着一路前行的小伙伴。
到达山坡的大石块上,俯瞰整个黑湖。真美。
站在最前面的石块上。风景无限好。但背后看有种悬空感。
看过了黑湖,找白湖。
下了这个山头,翻另外一个坡。按照攻略上所说的品字形排列,我们信誓旦旦地以为左前方围着经幡的地方必是白湖的观赏点。
结果。一看,我们只是绕到了黑湖的最角落。那么白湖究竟在哪里呢?
我们三个也百思不得其解。小山坡都被我们翻遍了。只能指望飞鸟的飞机航拍了。
在飞鸟大哥的航拍里才发现所谓白湖和黑湖理论上是相连的。白湖在我们视线达不到的尽头处。
攻略再好不如自己探寻。白湖估计要从另外的入口翻好几个山头才能看到。航拍里看,黑湖颜色更接近深邃的蓝,白湖很小,颜色也偏浅。
三色湖之后前往边坝。
沿途风景。
边坝县。
边坝县的住宿条件实在一般。但是老板娘人好实在呀。接手这个小宾馆才一个礼拜,连Wi-Fi密码都要问客人的老板娘,她说接手后一直在搞卫生洗被褥,确实床单被套都挺干净的。
有洁癖的南方人是不能忍受不洗澡洗头的。这里一入冬早晚气温低水极容易结冰,洗澡想来也是很偏奢侈的事,所以县城里有专门的洗澡堂子。淋浴20元每人每次。住宿的电热水器雅洁一人洗完温度就很难再上来,西关小姐耐心等待,于是老板娘带着我和兜兜前往洗澡堂。
唔。洗得不要太舒爽。
边坝其实是个挺安静舒适的县城。老板娘说县城里治安很好,她客栈的房间门都基本不锁。
我们在县城溜达了一圈,买了一些水果,当然还是少不了的卤鸡爪和酸奶。
我挺喜欢边坝这个小地方,走在街道上逛一逛完全没有违和感,分分钟我都可以融入。
10.萨普之行
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萨普在藏语里是什么意思。
关于萨普。行程之前,我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的存在。但是当雅洁把网上down来萨普神山的照片发给我后,我就觉得,没错了,这个地方我要去。
2016以前萨普并未被人知晓。这一年有个叫舒小简的行摄爱好者在无意间与藏民沟通中看到了萨普神山的照片,便决心前往。辗转后终于踏足与此。在与当地藏民交流征得同意后回来写文推广。
17年夏季舒小简又去了一次萨普。这次探索更为深入。在他的公众号里有关于萨普神山的详细图文。夏季的萨普,雪山,神湖,冰川,草甸,还有鲜花,美不胜收。
网上能找来关于萨普的攻略,大多都来源于舒小简。
要感谢这位舒小简的,没有他,我们永远不会踏足于这个地方。但他在推文里也说过的,关于要不要对外宣传萨普,他也犹豫过。
就像我们到过的许多地方,有些名声在外的已经被过度开发了,有些因为条件不允许还只是比较小众所以能保持一些原生态。第一次走的户外徒步长线是格聂神山。格聂虽好,当地藏民却并不淳朴。又或者也许他们最开始是淳朴的,可是突如其来闯入我们这样的游者给他们带了诱惑,物质生活的提升导致人性的贪婪本色显露。我想我扯得有点远。在分享与不分享这个问题上,矛盾的命题。
出发之前行程讨论了很久没有确定是因为担心11月天气原因会导致萨普封山。最后得到的消息是可以走,那当然是极好的。
萨普是行程之重。所有人都问我你要去哪里。我要去哪里呢。我们从成都出发,317转303,最终目的是拉萨,可绕了一圈最主要还是为了这萨普神山。
边坝县城吃过早餐后出发往比如县的方向走。经过羊秀乡,在羊秀乡入口左边有一条小乡路,通往普宗沟,到了普宗沟后再往里就是萨普。
导航告诉我们到达普宗沟附近大概是28公里,驾车行程却需要2个半小时左右。来之前雅洁做好的行程是说在普宗寺的寺庙有负责人,在那可询问接待点。
前两日的风雪实在有点大,路面积雪未消融。越往深处走,积雪越深,路面越窄。路况太差,以至于我们连平日里的点歌环节都停了,一车人都很沉默,这种时候不能干扰到飞鸟大哥。
到达普宗沟寺庙,我们以为这附近就是接待点,但是寺庙里的负责人告诉我们还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到时会看到藏民接待游客住宿的房子。那就继续走。路况很糟糕,右边就是河床,积雪太深路面不清,只能跟着之前车辆留下的轮痕慢慢行走。漫长的半个小时。过了两座桥,之前这里还需要淌水,16年后萨普被发现后才新建的桥梁。慢慢地,萨普神山出现了在我们的视野里。终于到了。
往回看我们的来时路它在哪里。
面朝神山。我们今天晚上就住在右边的藏民民居。唔,图片里木有房子。
接待处的藏民是两兄弟,哥哥叫加央。原本以为要住大毡房的我们进到这里,实在是松了口气,这比措卡湖的湖景房都要好上太多。
这一路遇见的藏民都很友善。
加央在我们入住后一直不断地擦桌子拖地板,细致程度另我们惊叹,雅洁说这实在很符合处女座人设,然后加央拿出身份证给我们看,居然真是处女座。
之前以为要徒步或者乘坐摩托才能去到湖边,加央说因为积雪太深,摩托是无法前往的,但我们的越野车可前去,大概十来分钟的路程。
下午四点左右,收拾一番,我们决定去湖边等日落。雅洁在房间跨门槛的时候不小心又把脚给扭伤了。手脚都是伤。
因为来时之路太坎坷,跌宕起伏让我还没太回过神,以至于下车看到萨普还并没有太激动。随着又是一段积雪路,视野越来越开阔,萨普的轮廓那么清晰出现来,所有人情绪都高涨起来。
到达湖边的这一霎那,感觉眼眶有湿润。美到极致是没有语言形容的。对着萨普神山,我说我要这里磕长头,兜兜说也要,于是我们在雪地里各自安静地磕了三个长头,虽然我的那么不标准。没有对话。
我不知道兜兜此刻的内心在想些什么。我有那么一些思绪。虽然我总说自己没有信仰,可我始终都敬畏这些,这些山这些水这些走过的路里,我崇尚的这些自然风光里。山有神灵山会知,水面无波水自清,水波潋滟水光起,我在看它们的同时它们何尝不是在探究我。又或者这就是我的臆想。
不枉万水千山走一遭。
风起的时候,扬起的不是沙,而是一地的雪。光线下有一种诡异的美。
在舒小简的推文里详细描述了萨普神山,主峰次峰错综复杂的关系。最右边主峰萨普本人其貌不扬,大儿子也很普通,二儿子是中间类似金字塔状的这座,帅出了新高度。还有私生子大小老婆之类的,一大家子。
雅洁扫的萨普全景图
传说中这个是萨普的大老婆。果然有点风范。有一抹光影投射山峰间,我最爱捕捉这样的瞬间。
风吹得人瑟瑟发抖。
有那么一瞬间风势渐小,有光掠过山顶,恰好有倒影在湖面。
我们是到不了冰川的位置了。如果天气好,可以徒步或者骑马。
在寒风中等日落。雅洁为了拍延时,一直站立在湖边。飞鸟和西关小姐在人物创作。冷到无法克制,我和兜兜上车躲避了一阵。
迟迟不肯落下去的夕阳,想等待落日余晖染红天空的那一刻。
着实耐不住冷。等到七点多天空依然很亮,一伙人撤离。日落的方向在左边的山头。没有日照神山也有日照雪山。
回到住处。加央他们已经生了一炉旺火供我读书烧水泡面,在炉边取暖,感觉才活了过来。雪山的风太凛冽,零下十几度的雪地里站太久,感觉双脚都是麻木的。
月亮出来的那一霎那,兜兜又疯了。在房里大喊着说快看快看好美好美,这情绪明显带动了飞鸟,他也大声喊着快快快,快拿相机,两个人像智障般地手忙脚乱,然后冲出去。闻声跑来的加央一脸懵比地看着他俩,以为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西关小姐淡定地告诉他这两个人只是没有见过月亮而已。
萨普的月,亮得有如白昼。
晚上拍星。我们预计月亮1.2点能落下山头,9点入睡,于是调的凌晨2点闹钟。
1点半的时候我被憋醒,喘不过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半夜炉火烧得过旺还是因为海拔实在有点高。4600左右。叫了兜兜一起去屋外风吹PP凉。发现月亮还在当头。当天晚上雅洁因为脚伤始终没能睡着,而我断断续续地又再睡了会。4点半的时候兜兜说喘得难受。索性三个人就都起来了准备去拍星。
为了不吵醒其他人,动作很轻。睡觉之前我们找好了机位,脚架架好放在了屋外。这接近零下20度的清晨,连屋外的狗都睡觉去了。然而我们却选择冻成几条狗。
凌晨五点的月亮依然没有完全落下,这始料未及的。拍出来的星空并不太好看。雅洁试着拿我的相机拍单张星轨,她跟我说快门如何调节,还有单张拍的原理,原谅冷风下冻得混沌的我并没有听进去多少。
一直到7点,天空才慢慢的暗了下去。这才应该是黑夜该有的黑。
然而是真的冷。暖宝宝被派上用场,不止脚底,背也贴上了,并没有多管用。
总之冻到心伤。行摄爱好,真特么是条不归路。这个时候的我无限怀念大广州。
我和兜兜拍了一阵还是选择在屋内暖和暖和,雅洁继续拍星轨素材图。
后来雅洁写朋友圈。说拍星到最后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坚持,想想以前路上和那些其他朋友一起拍过的星,觉得孤独。
大概吧。
不是一直都会有人陪伴。因为有些事注定就是孤独的。这无尽的夜空,静霭但更显孤独。我却有点享受这样的孤独感。孤独从来都不应该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你孤独的时候都不知道要想起谁。
我们一路走来并没有遇见多少行人。在卡萨湖在措卡湖在三色湖啊在萨普神山。空旷的山谷里,幽暗的夜里,只有我们自己。
最好的时刻里,我们都是在一起的。对于美好的事物感同身受,会一起感叹或者一起沉默。虽然享受孤独感,可在愿意与应该分享的同时有人在身旁,这大抵就是最好的了。与加央两人道别。
我们再回到了湖边等日出。清晨一束光下萨普和他的大儿子。
是该对萨普说再见的时候。
易捷说如果元旦过来湖面结冰倒是可以拍拍跳伞照。而我想的是,也许有生之年也就只能来这么一回。有些地方,一生走过一回,看过一眼,那就够了,足够这一辈子记住。
再走一次来时路,已完全没有昨日的忐忑。
这日路程很短。萨普到羊秀乡,再开往比如县。有一下午在比如休整。
到达比如县。实在是一路上遇见过最糟糕的县城。
吃了太久的川菜没了胃口。昨日没有洗澡的一群南方人,辗转反侧找寻住宿,遇见刁钻的河南老板,态度恶劣难以描述,虽然最后还是住进了他们家,那也是实在没得其他合适选择。我们一行人都表示以后有机会再走这段也坚决不会在比如停留。
下午的时光里。把自己收拾干净了躺着床上。行程中难得的闲适时光虽然当下没有美景,但是可以沉淀下这一路的点点滴滴。一旁的兜兜早已入睡。
而我一个人带着耳塞听着喜欢的音乐,惟愿时光静止在此刻。
11.戏精的诞生
比如-茶曲-夏曲-那曲-当雄。
出比如县城,攻略上有提过的骷髅墙,我们一伙人都没有太高兴致看这些,所以直接忽略了。
过茶曲的时候在路旁看到界碑上写着茶曲怒江大拐,才意识到视野里左边的那蜿蜒河流居然是怒江。上游的怒江可一点都不怒,很温和。江面结冰,水流缓慢。
省道303再转317。我们重回317主干道。
高原大草甸。这一路居然看到了丹霞地貌。有时候会恍惚我在祁连有时候又觉得那么像北疆。山脉之美。
行程已近尾声。
回首这一路,人品是极好的。经历过风雪,但是也感受到了风雪后的暖阳。大雪后的这几天天气都是晴好。看了这么些天的雪景以为今天是枯燥的赶路之旅,却又看到了高原的山脉之美,大气磅礴,浑然天成。
小伙伴们一路也是欢声笑语不断。每天都有段子。
路边有个女村民扬手想要搭一程顺风车,可明显我们是没有空位的,飞鸟大哥于是对她摆了摆手拒绝。大概是车内气氛正好,我就随意发挥:如果是个帅哥倒是可以,大不了我坐他腿上。戏精西关小姐不乐意了:车里这么多人你怎么就知道帅哥要你坐腿上?
——哈?莫非想坐帅哥腿上的是你自己不成?
先不管有没有帅哥这回事,谁坐大腿这个命题很重要。
因为内心戏太多,我觉得西关小姐绝对是受过专业戏剧学院的培训过的。然而她同样地认为我也是枚戏精。于是一路上我们互称对方戏精,讨论了下,我觉得中戏比较适合我,她选择了北影。戏精必须要有头衔嘛,于是西关小姐摇身一变成为北影院花,我被冠名了中戏戏花。兜兜自称为村花,雅洁勉强做了个翠花。
一路负责放歌的雅洁甚至都开通了QQ音乐会员方便下载歌曲。每天都有的点歌环节,有时候DJ很给力会获得一致好评,但是车载音响太智能,飞鸟大哥的音乐库啊,凤凰传奇啊。在我们听得正沉醉的时候时常会有荷塘月色乱入。还有突然冒出来的语音。脑补一个画面,兜兜说我要上洗手间,这时候车载音响回答:好的。简直太智能,笑抽了一群人。
我和兜兜路上最多的对话。我:你知道吗?正要准备巴拉巴拉说下去的时候,兜兜说:我不知道。聊天的最高境界,一句话把天聊死。
中午在夏曲吃的还是川菜。老板娘有很好吃很好的泡菜,但是她不卖给我们,库存不多留着做配菜用。
公路之美。无限延伸着的我们脚下的公路。站在高处看着来时之路,令人惊叹。
新兴的那曲市。高原之城,海拔平均4500。规模不小。
打了个电话去到纳木错景区。工作人员告知因为之前大雪,景区不开放。我说啊,你们这几天都封了啊。
想了想不对劲。疯了。一车人又笑傻了。
一路看到的山脉是念青唐古拉山山脉。它究竟和唐古拉山有什么联系呢?
路过青藏铁路。恰好看到了一班列车。好激动。因为北影院花告诉我们说那是两天才发一班的。我们是有多好的人品才能刚好经过。最后我们才发现她就是个骗子,她说的两天一班是指广州两天才有一班。
进藏后路检一天比一天多。
到达当雄。风沙吹迷眼。吃个晚餐的路上,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一阵大风吹傻我们。
当雄的风。
12.拉萨。
行程的最后一天。
接近拉萨,路上没有风景可言。车流渐渐增多。
到达拉萨是中午时分。在布达拉宫附近找的住宿。因为民航大巴坐车点就在布宫附近,方便回程。
这家客栈叫顾家乔木。老板是湖北人。中午两点多,想了想,我们还是决定在客栈吃过再出去转悠。老板娘亲自去菜市场买的新鲜牦牛肉,煮了一锅。这是一路吃得最好的一顿。
在等待午餐的过程里,勤劳的雅洁还洗了一堆衣服,我也顺便丢了一些要洗的进来。吃完在屋顶晾好,四朵花出门了。
准备先去到八廓街。打车遇见超级傲娇的河南的士司机一枚。
上车聊天。
我们:这里有摩拜吗?-----因为其实距离八廓街并不远。有摩拜都可以骑车去
司机:摩拜是什么东西
我们:就是共享单车啊。
司机:哦,有
我们:那你有没有骑过?
他停顿了几秒,回答的是:无聊。
我们:呃mmmm
继续聊天。
我们:拉萨怎么这么多人,淡季都这样不知道旺季啥样。
司机:旺季飞过去啊。
我们:……
我们:师傅你是哪里人
司机:河南。
我们:那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开出租车?
司机:那不然还能干嘛?
我们都以为天就这么聊死了,正默默感叹
他又接着来了一句:毕竟党委书记也做不了啊。
全体蒙比。还好我反应快,我说:那还可以做村支书啊,不然妇联主任也可以的。
然后我们目的地就到了,下车后小伙伴们控制不住的在路口笑抽。
八廓街喝了一个当地甜茶应该是改良版的酥油茶吧。
很多很多的藏民在转经。朝拜,磕长头。有个特别小的女孩,三四岁的模样,长辈带着她,一路磕长头。脏的衣服脏的脸,眼神清澈,她表情里有着让我不明白的一种执着或者是淡然?我总觉得这样的表情不出现在这么小的小姑娘脸上有种道不明的违和感。
盯着看了好一会,身边是兜兜,然后我拽了一下她的手,说:不行,我看不得这样的场景我觉得我会哭。那一霎那其实我已经哭了,我知道她也是。
很久之前看过的一句话:你被什么触动,大概你就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在卡萨湖,在三色湖,在萨普,在一路一路的美景,我们在感叹在惊艳在不能自已的同时,兜兜都会说因为我们有志同道合的爱好,所以这样的时刻才会更加美好。
同样的场景里,我们在用各种相机纪念拍摄,或者惊叹。如果不能感同身受,那么别人只会觉得这样场景下的我们,就是一群傻逼。
所以。不是因为你看了多美的风光,不是因为你走了多长的路。而是,你和谁一起走过了这一程,你和谁一起惊叹在广阔天地里的无限风光,一起在容易被触动的场景里丢盔弃甲,一起敬畏一起欢喜一起感叹一起记录。一起分享。
在三色湖的那天。我,雅洁,兜兜。一起牵着手,走过冰雪未消融的山坡,在石崖边拍光影下令人惊艳的黑湖。广袤无垠里,山谷中除了风声就只有我们。
我大概永远也忘不了站在石块上的感受。有风有光有景,还有你们。
所谓一人一世界。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大部分时候我觉得自己特立独行,并不需要倾诉与被人认知。
旅程。对我来说永远不是好不好玩。
对于我这样爱絮叨爱纪录的人。每次都要说旅程的意义。但意义那是多么虚无的定义。旅程就是在放空一切里,在我热爱的风景里找寻活着的终端目的。目的只是努力活着,感受着,流动着的生命真实可触摸。
感叹太多。
在拉萨的下午。我们登上药王山的观景台拍布达拉宫。
感谢一路上飞鸟雅洁的摄影指导。收获颇多。实践出真知,不过下次还是找个暖和的地再拍星吧。
晚上回到客栈,还是牛肉大餐,中午吃得不够尽兴。
算是散伙饭。明天回程的只有我自己,其他三朵花假期太多,我要赶回广州上班。
虽然都身在广东,但是真正要再聚首还是有些难度吧。
散伙饭上整了一出戏。
我编辑了一条朋友圈,兜兜照常盗图盗文。雅洁易捷也说懒得编辑了一起盗文算了。于是四个人自编自导的在朋友圈恶搞了一番。
没有分别的愁绪。
又或者是我早已习惯于分别的场景,再无波澜。
路途遥远,一个人回程。
13。写在末尾
写作业这个事情似乎已经成为惯例。
不知道把作业写在哪个平台。然后雅洁操心地直接给我注册了这个订阅号,账号密码设置好告诉我,再让我自己再绑定微信号。
慢慢地研究怎么弄订阅号,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开放评论功能。
每更新完一篇,兜兜都会转发在朋友圈,并且说楼主是她队友。然后把我夸上天。
因为最初作业是文档格式,闲下来用手机转载到订阅号,都要重新编辑文字图片。感谢混混同学,不厌其烦地帮忙复制文字部分再粘贴发给我。
最后一篇更新出来的时候,我终于把原创作者身份绑定成功甚至还开通了打赏功能。真的有人给我打赏耶!美滋滋。
记录与分享。
感谢一路上的小伙伴。人生在世知己难求,年纪见长后越难对人倾诉。人总是在最放松的时候才最能显露本性。
如果有那么些人,愿意和你走一次又一次的长线,一定要懂得珍惜。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特别靠谱的人,有许多许多的小缺点,所幸一直都存着一颗执着的赤子心,以诚待人总不会差。感谢所有包容过我的朋友们。
人生漫漫,难免缺失。
一直很喜欢的一句话:天下熙熙,皆有所求,天下嚷嚷,皆有不得。
求与得一念之间。
每次每次的远行都像是自我修行。不断放空不断蓄积。
我不愿冷眼看世间。那句很矫情的话:半生归来依旧是少年。我的赤子之心。
总之的是,一路有你们很好。